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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模特组】 狼狈 07

》不得不写的剧情过渡章，变成了山风五人探案集。。。？

》卡在这里，来打我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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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氏，问你个问题，我手里有300元，买的东西170元，那么店员应该给我多少找零呢？”

 

“当然是30元了啊！小和你又当我是笨蛋了吧！”

 

二宫以前有事没事总会开玩笑说相叶脑袋不灵光，人际关系这种事向来少根筋。相叶对此并不否认，以前有八面玲珑的二宫帮着他，后来和温柔体贴的松本在一起，交往时需要时刻注意说话尺度拿捏的事情，相叶从来不需要过度地操心。但二宫开玩笑归开玩笑，他知道相叶是聪明的，甚至于说在某些方面，理科出身的相叶，敏锐度是异于常人的。

 

相叶坐在大野的旁边，手里拿着大野的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张苹果机的主板图，看着一旁的大野将相叶的手机的螺丝拧了下来，用一个塑胶吸盘吸住屏幕，小心翼翼地掰开手机屏四周的内扣，拆掉主板与home键连接的排线，露出里面电子元件排布精密的主板来。

 

用机械天平测量物品的重量，左侧载物盘里物品的重量等于右侧砝码盘内砝码的重量加上下方游码的重量——初中时化学考过一百分的理科生相叶，即使在做了演员这么多年以后，依旧对实验器具的操作流程滚瓜烂熟。

 

他们两个第一次用砝码给大野的手机称重时，除了砝码的185g，还有相叶后来微调的游码的三克。第二次大野将自己的手机直接放到右侧的砝码盘，相叶的手机放在左侧时，天平却直接平衡了。

 

游码还停留在3g的位置没有归零。

 

同一个型号，同一个内存，甚至连颜色都相同的两部手机，相叶的手机却要比大野的手机重上3g。

 

相叶对比着网上的主板图，用螺丝刀的尖端指着自己手机内部SIM卡卡槽上方微小的空隙——上面粘着一个蓝色的小圆片似的东西。

 

大野用镊子将它夹了出来，背面印着一串字母，应该是它的产品型号。相叶将型号在搜索引擎中找了找，发现是一个小型的定位器。

 

从相叶发现自己的手机被人动了手脚开始的这几天，他想过无数种可能，若是被按上了一个可以录音的东西，那泄露的东西可就多了。

 

现在市面上普及的新一代智能机，为了防止用户频繁地插拔电池、内存卡、和SIM卡导致接触的金属片损耗降低使用寿命，因此将手机的电池记忆卡封死在整机内部，连SIM卡的卡槽都需要用专用针怼一下才能打开，更别提平时随便打开手机的主板。纵使二宫和松本心细如发，排查了相叶住所的所有东西，又怎么会想到问题出现在相叶的手机上呢。更何况二宫还在相叶这边当经纪人的时候，相叶还没用这部手机。

 

“还好还好……”相叶暂时松了口气，关掉了音乐，“至少不是窃听器，不然麻烦更大。”

 

“这人聪明得很。”为了不打草惊蛇，大野拍好照以后又将定位器贴了回去，将手机重新封好，“她可能也想放窃听器，可是这样并不划算，才放了定位器。”

 

直接在手机下载个定位录音并向指定的手机号码发送录音内容的APP很容易操作，但被发现的风险很高，也容易暴露自己的手机号码，装窃听器的话，录音和发送都需要较大的能量和发射功率，普通的纽扣电池撑不了多久的，没电以后再接近相叶更换是很麻烦的。

 

相叶像是想到了什么，去书房的柜子里翻出了上一个已经报废的手机，打开了主板，果不其然，里面也有一枚定位器。不过这手机已经不用很长时间了，估计定位器已经没有电了。

 

从那天在片场发现自己的手机被人动过手脚以后，相叶这几天便一直在暗中琢磨这件事情。松本明明对自己还有感情却突然提出分手，二宫好端端地突然说要辞掉自己经纪人的位置，松本那天在小酒馆的洗手间里那句莫名其妙的再给我点儿时间。自从分手之后很多相叶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因为这枚小小的定位器，让杂乱无章的线索变得有头绪了起来——松本怕是早就知道了相叶一直在被别人暗中观察，而“罪魁祸首”就是两个人隐蔽的、无法与外人告知的恋情。

 

相叶自知，自己一向是个感情外露的人。就算明知电视上演的是感人的纪录片，看到后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流眼泪，就算明知不得不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共事，相处时也不愿和他多费一句口舌，就算是知道在公众面前要注意和松本交往的尺度，可那双清澈的眼睛却会不由自主地泛着爱意。那些每天对着屏幕和网络，恨不能把松本的视频一帧一帧地看过去的粉丝们，又怎么会完全没有察觉呢。

 

他知道作为演员的自己，怎样都是没有办法让所有的观众都喜欢他的。这世上任谁都不可能做到。但相叶没有想到竟会有人讨厌他到如此境地。

 

“爱拔酱……”大野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相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要想太多，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松本的错。每个人都有相爱的权利。你们只不过是遇到了特别小概率的极端情况而已。”

 

相叶很吃大野这一套，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的确还不是伤心和反思的时候，“万幸小润那里没有。看来这位也算得上是真饭了，对自己的本命舍不得下手。”

 

理清了思路以后相叶最担心的还是松本那边会不会和他一样的情况。剧组拍戏的时候，演员的私服会被叠好放在自己的休息室里，松本平时工作的时候为了不被打扰，从来不会带手机到现场。私服、手机一般都是由二宫代为看管。

 

相叶和大野一连观察了好几天，终于让两人逮到了合适的时机。

 

大野趁着松本拍摄完最后一场和导演check画面，二宫被叫过去研究宣传事宜的空挡，偷偷潜进了松本的休息室，用一个便携的称重计量了一下松本手机的重量，发现是正常的。相叶和大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保险起见，相叶帮着望风，大野撬开了松本的车锁，仔仔细细扫描了一遍松本的车，也没有什么。这才稍稍放了心。

 

“可别拿她和真饭比，侮辱了粉丝这个词了。”大野起身给相叶倒了杯牛奶，“养足精神，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可有得忙了。”

 

“嗯。”一向乐观的相叶马上重整了自己的士气，“正好趁着这两天的假期，调查这件事。”

 

相叶和松本的戏份，只剩下几场外景戏。不过看了天气预报最近两天都是大到暴雨，TV制作者便给两位放了假，改拍其他演员的室内戏。

 

大野把相叶安排妥当，让他先睡觉，明天再开始查定位器的线索。末班车已经过了时间，最近几天大野都准备和相叶一起行动。

 

他简单冲了个澡，从冰箱里翻了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大野又把手机里那张定位器的照片翻了出来，仔细地研究起了上面的编码。

 

他思考了一会儿，站到主卧的门口，确认相叶累得早已睡熟，翻开了手机通信录里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二宫和松本回家的路上，松本在车里给樱井打了电话。

 

“翔桑，我试探了一下，”松本觉得打电话比约见面要快一些，也没顾得上樱井现在忙不忙，事到如今欠人情的帐也只能以后再算了，“STK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在电视台工作，至少是在演艺圈里工作的人。”

 

电话的那头响起了敲门声，樱井小声对松本说了句等一下，然后语调严肃地喊了声进来。

 

松本听到一阵皮鞋踩着地板的脚步声后，秘书说了句这是樱井先生您要的资料，接着便是纸张被翻动的声音。

 

“哦~”樱井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正好我这儿也有点眉目了。”

 

“给你打的唯一一次的威胁电话，是富士电视台外面的一个公共电话亭的号码。”

 

樱井又翻了翻手里的资料，“我又弄到了访问权限查了查这个ID发的所有帖子的IP地址。你猜怎么样？”

 

“也都在富士台？”松本仿佛看到了曙光。

 

“不。”下一秒樱井就给他泼了冷水，“很分散，每次都不一样。而且连的都是快餐店、速食店、星巴克这种公共网络。”

 

松本叹了口气。似乎还是把敌人想得太过简单了。

 

“不过嘛~有点意思，”樱井左手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右手的食指划过秘书整理的表格上每一个IP地址对应的店名和地址，“我在其中发现了一家一轩亭，当初还在NTV给news zero做主播的时候我还挺喜欢他家的叉烧拉面的呢……”

 

“翔桑你这么说话大喘气逗我很好玩吗！”松本有些哭笑不得。

 

电话彼端再次传来了秘书敲门的声音，似乎有人给樱井的另一部手机打电话，“先不说了。我先把现在这些发给你，既然你这么分析了，那我再在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这方面再查查，有结果再给你打电话。”

 

松本道了谢后收了线。

 

“我们猜得对？”二宫打着方向盘转了方向，松本的车进了自家的车库，“电视台的？”

 

“八九不离十。”

 

两个人迅速地回了家。樱井的邮件也发了过来。二宫打印了一张地图出来，和松本一起对着樱井发过来的资料，将每个IP地址的店家在地图上标了出来。

 

萤ちゃん每次发帖的地点非常分散，似乎哪里都有，搞得二宫甚至开始怀疑萤ちゃん不是一个人。

 

“我说，你们俩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仇同的团体吧……这也看不出什么规律啊……”二宫看着在地图上随机的红点点，愁得开始疯狂揉脸。

 

“不可能的，”松本也死盯着地图，“若是那样的话，受威胁的应该是我俩，而不是单单只说雅纪的坏话。”

 

松本想到刚刚樱井的提示，又把自己还有相叶有合作的几个电视台的大楼位置都标了出来，线索一下子清晰了起来——萤ちゃん连接公共网络的店，大部分都在电视台附近。

 

“这人难道一直在跳槽？”二宫看着萤ちゃん游荡在各个电视台的足迹，表示疑惑，“怎么哪里都有。”

 

“可能没有正式的合同，也许是流动性更强的AD。”松本冷静地分析着，AD的职业工作多薪水也少，辞职起来也很容易，就像影视城里的群演一样流动性强，很多需要短期打工的人也会选择这种职业，“还有一个可疑的地方。”

 

松本指了指其中一个标记的地方——那里附近可没有什么电视台。

 

“难道这是她的住址？”松本点了点地图上的位置。

 

二宫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然后有些泄气地打击松本，“不是，这里是哪里你忘了吗，是你和相叶拍千鸟的外景地啊。”

 

两个人又重新捋了一遍线索，临近早上的时候，萤ちゃん这个STK的基本面貌在两个人的心中逐渐清晰了起来。

 

她应该一直都是松本的极度狂热的粉丝，松本开始拍摄内山导演的《千鸟》的时候，她应该跟去了拍摄场地，或者压根就是电影制作组里不起眼的场记。她在这时发现了相叶和松本的关系，偏激的爱让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于是开始以AD桑的身份在各大电视台之间流动，企图离相叶近一些以掌握他的行踪。

 

推到这个位置，没有更进一步的材料，很难找到她的真实身份，二宫困得黑眼圈快扩散到鼻梁上的时候，樱井翔雪中送炭一般摁响了松本家的门铃。

 

樱井先进了屋，朝门口一挥手，从车里下来两个秘书，一人手里抱着一摞纸质的资料往松本家里搬，一副万恶的资本家压榨劳工的架势。

 

不过当松本看到樱井把几个电视台所有员工包括临时合同工的简历资料全都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表示——资本家也是代表着正义的资本家！

 

“我的天，这么多资料，收集起来一定很费力吧！”二宫同志狗腿地恭维了起来。

 

“呵，你可说吧”樱井烦躁地抓着头发，“为了帮你们从各大电视台要这些资料，动静大得我爸都知道了，以为我看上哪个斯达夫了呢，一个劲儿地问我。”

 

樱井起身从松本的厨房翻了点儿吃的，回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今儿下雨，我不用演讲，就坐这儿看你们俩找。”

 

“不帮帮我们啊……”二宫困得已经脑子不转了，还管他是什么未来的议员不议员的。

 

“我能做的已经帮你们做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了。我只是过来看热闹的。”

 

“那你还是回去吧。又不帮忙。”

 

“我不。”樱井咬了一口苹果，果断拒绝，“有个电子厂的厂长想找我办融资，最近天天堵我办公室，我上你这儿躲躲。”

 

得，还是冷酷无情的万恶资本家。

 

松本看二宫实在困得不行，就让他先睡一会儿。他自己煮了咖啡，清醒了一会儿开始查樱井带过来的资料。他打算先按照每次萤ちゃん发帖的时间和地点所在的电视台、电影电视制作组里将不符合的人员简历筛掉，然后把长期在同一电视台的正式员工剔除。最后按照时间顺序将可疑的备选人员排好。

 

接下来的工作就在剩下的这些名单里，挑出那个一直出现的人，她应该就是萤ちゃん。

 

临近中午的时候，松本依旧在一张一张地翻着人员简历，樱井努力地维持住了自己万恶资本家的人设，果然没帮着查资料，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低头玩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二宫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一些，肚子有些饿便醒了。此时客厅的地毯上放着一摞摞资料，茶几上全是松本和樱井喝剩下的空的咖啡杯、茶饮料的空瓶、还有樱井点的寿司外卖——当然是他的秘书送过来的。

 

二宫往嘴里塞了一块玉子烧，看着松本在其中一摞文件里一份一份的查简历，“查的怎么样了？”

 

“不太好……”松本摇了摇头，“这些临时AD桑大部分来自同一个派遣公司，没办法完全确定，可疑对象有很多。”

 

“这样不行，又慢又累，”二宫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军舰卷，算是吃饱了，他擦了擦手，坐在了松本旁边，“你歇一会儿吧，我来。”

 

二宫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然后眼神瞟了瞟坐在旁边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的樱井，“未来的议员大人，您给的这些资料有电子版吗？”

 

“早就发到松润的邮箱了哦~”樱井头也没抬，轻飘飘地说。

 

二宫搓了搓脸，开始了工作，先将樱井发过来的所有资料录入进去，将每个人在不同电视台供职的简历进行合并，变成可以查询每个人供职次序的综合链表。再按照松本之前分析的时间与地点的顺序，编了一个评价函数，与STK发帖的时间和地点越接近，对的上号的越多的，评价值越大，按照最终的值将所有人从大到小进行排序。

 

松本看着二宫皱着眉头调了半天bug，终于测试出来变成了1warning，0error。

 

二宫点了一下编译键，最下方的进度条开始读取，黑色的命令提示符框里，一条一条的计算结果在屏幕上闪烁滚动。松本有些紧张地盯着屏幕。

 

“找不出唯一的一个，”二宫看着运行结果的编号，找到了编号对应的四个人的姓名，“同一个派遣公司的人事调动都差不多，锁定到这四个已经很不容易了。”

 

正当松本想着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进一步锁定，樱井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打开邮件，发现是一张图片。樱井看了看松本和二宫挑出来的那几张简历上对应着的名字，和手机上图片里的订单信息，发出了一声“いいね。”

 

松本接过了樱井的手机，照片上是一组电子微型定位器的订单信息，上面的姓名恰巧也出现在刚刚二宫挑出来的四份简历中的其中一份。

 

“欸？？！！”凑过来的二宫眼尖地发现了不寻常的细节，“发信人为什么是大野智？”

 

“他昨天晚上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让我查一下一种定位器的生产厂家，”樱井用手指理了理自己的刘海，“大野学长开的口，我怎么地也得帮忙啊……”

 

二宫突然想起之前调查大野的背景，大野毕业的学校似乎和樱井是同一所。

 

大野知道就等于相叶也已经知道了。松本刚想骂他相叶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他的时候，自己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是相叶雅纪。

 

“雅纪。”

“小润。”

 

松本听见相叶电话里相叶剧烈的CHUAN3息声，被他压抑了很久的那无法诉说的情愫突然翻腾了起来。

 

“听我说，雅纪你听我说哦。”松本的呼吸也不再平稳，“你在家里吗？”

 

“我在。我在我家里小润。”

 

“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松本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面冲。

 

外面下起了大雨，可松本已经顾不得再去拿伞。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

 

去见他。

 

快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