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nnecanirbas

【润雅】罂9

》二大大不是弟控大概是这个坑最大的OOC吧_(:3」∠)_。

》今天有点累，大量注水哈哈哈。明天爆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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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不难解释您现在的精神状态。对于一个第一次接受卧底任务的新人警察，缺乏一定的经验是无法避免的。卧底任务的本质就是隐藏和欺骗，而对于这社会上的任何一个人来讲，都不存在完全邪恶的人。这些客观和主观上的因素的相互作用下，就导致了松本先生您，在发现了相叶先生的一些优点之后，出于自己因为卧底工作而欺骗了他产生了愧疚之情，并且相叶先生的死导致您加重了这种愧疚的感情。准确来讲，您可能并不是爱上了他。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情可能渐渐就会变淡了，所以不用过分的担心。”

 

屁话。全都是鬼扯。

 

松本从心理医生所在的写字楼走出来，心里这样想着。

 

自从在法庭上听到相叶的死讯，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准确的说松本也不记得究竟过了多长的时间，自从知道相叶自杀了以后，只要他闭上眼睛，就能梦到相叶。几个晚上之后他就彻底失眠了。每天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天色变亮再黑下去，逐渐连时间的概念也开始变得模糊。原来在警校的同学担心他现在的状况，帮他约了现在这个心理医生接受治疗。

 

松本本是不相信的，他讨厌且排斥这种「自己对相叶只是自责和愧疚，而不是爱情」的这种说法。若不是能从心理医生那里拿到能让自己暂时摆脱有相叶雅纪的噩梦里昏睡上几小时的安眠类药物，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七月的天气已经开始热得让人难以忍耐。松本拎着装药物的袋子走在柏油路上，太阳暴晒下的沥青蒸腾出来的热量仿佛想要把松本脚上的帆布鞋烫化一般。松本看着头顶上炙热的太阳，一瞬间连抬腿走下去的动力也没有了，突然产生了一种直接躺在地面上晒死算了的冲动。

 

松本无精打采地走回了公寓，钥匙插入锁孔的一瞬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屋子的门开着。

 

可他记得清清楚楚，临走的时候明明给门上了锁。

 

松本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自家的客厅里坐着一个自从相叶被捕以后就一直消失的人。

 

二宫和也。

 

此时的二宫和也依旧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胸口前还别着一朵白花。二宫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全框的黑色眼镜，整个人不再是之前病弱的状态，眼神里全是犀利和狠毒，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快要燃尽，但客厅里的云雾缭绕却没能掩盖二宫眼底的灰青。

 

“好久不见啊，正义的小伙伴。”二宫和也直接把燃尽的烟头掐灭在客厅里的大理石餐桌上。

 

“自从相叶出事以来，我就一直盼着你来。”

 

“盼着我来做什么？盼着我像相叶那个傻瓜一样去送死？”

 

是了，松本突然意识到，相叶的被捕，可能根本不是警察们动作迅速，而是相叶根本就没打算反抗。根据上次樱井的描述，他们冲进去时整个别墅只有相叶一个人。可见相叶应该是等到松本一出门就开始行动，将二宫和萌萌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他自己则坐在空空荡荡的别墅里，等待着松本给他的答案。

 

若松本下午平安回来，则证明他不是警察，一切相安无事。

 

若下午警察冲进别墅，则证明他就是卧底，一切由相叶承担。

 

“相叶在赌博，其实他心里比我还清楚，你极有可能是警察派来的卧底。但他想知道用自己过去两个月的交往能不能留住你。显然，他赌输了。”

 

“我承认在过去的相处中我对相叶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松本坐在二宫的对面，最近的酗酒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但如果时间倒流重新再来一次让我选择，我可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论我是不是警察，他犯罪了的确是真的。我和他说好好认罪，无论多少年我都会等他，但他选择了放弃生命。”

 

二宫和也冷笑了一声。

 

“他在押送去法庭的车里，掰断了圆片眼镜的金属眼镜腿，划开了自己两个手腕上的血管。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二宫闭着眼睛，声音发着抖。

 

松本知道今天晚上他又无法睡觉了，刚刚他睁着眼睛都能想象出相叶纤细的手腕血流成河的惨状。

 

“况且，”二宫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据我所知，你们警察也没问出什么，最后定罪也无非是靠那张有着相叶雅纪的签名的毒品配方。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

 

“你什么意思？”松本隐隐觉得自己开始害怕知道二宫即将说出的某些事实。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从我给你包扎伤口开始，让你下意识地认为我是，或者曾经是名医生。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二宫深吸一口气，说出的话让松本窒息。

 

“我在发病以前，是一名药剂师。”

 

“刚刚没工作多久，我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如果不及时治疗，全身的肌肉会从末梢开始逐渐萎缩僵硬，最后全身瘫痪死在床上。对于一个刚刚走上工作岗位准备为人生奋斗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我甚至开始厌恶自己的职业，我可以调配出治疗疾病的良药，却没办法治疗自己。”

 

相叶发现二宫开始用自己的知识制作毒品的时候已经过了相对长的一段时间。一些贩毒商人经过测试以后对二宫配出的毒品非常满意，一个人制作再联系买家的二宫势单力薄也行不成规模，如果不再合作的话，那些较大的毒品商，是不会放过二宫的。相叶发现的时候，二宫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相叶雅纪这个人啊……烂好人到会给街边的流浪猫打伞却让自己淋湿的程度，你觉得他在得知我无法在毒品行业抽身以后能做事不管吗？”

 

“不要……不要再说下去了……”

 

松本觉得自己只要再多听一句，就会心痛得死掉。他想象着相叶艰难地下着决定，一边照顾着二宫和萌萌，一边支撑着整个产业。他应该早就料到终有一天会出问题，才会在配方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靠这种方法为二宫脱罪。

 

“这个……”二宫从西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铁盒放在了松本的面前，“上次在拉面馆交易成功的配方做出来的。留着给你做个纪念好了。相叶氏不让我动你，不代表我会让你好过。另外通知你，你处心积虑想要端掉的M氏，现在的当家人是我了。想继续伸张正义的话，就放马过来吧。”

 

松本手里紧紧攥着二宫给他的小铁盒，连什么时候二宫和也离开也没有注意到。

 

“以后每年你的孩子都会在这一天想起自己死了爸爸，连运动会都没有家长来参加亲子跑。”

 

“刚才决定去花鸟鱼市的时候怎么就不怕死呢？怎么就没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呢？你也太急功近利了。”

 

“一个走私贩毒的，还有什么为人。”

 

“除了钱，我似乎什么也得不到。当初想着挣够了给小和治病的钱就收手，哪知道越做越大根本没办法抽身了。现在挣再多的钱，小和的腿也不能和以前完全一样，所以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不能由我控制呢。”

 

“是他们自己自甘堕落的，我没有逼着他们。小和没有害过任何人如今却落得个再也不能走路的下场，那些四肢健全身体健康家庭美满的瘾君子却偏要作死找刺激，挣这些对社会没有用的人的钱，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

 

“照顾好萌萌和小和的安全。”

 

“抱我起来，刚刚被吓得腿软起不来了。”

 

“要知道，我把家人的安全托付给你照顾，就是对你最大的信任。”

 

“我现在只有小和和萌萌两个和我血脉相连了，所以他俩绝对不能有事，今天的事情，想对你说的只有谢谢。”

 

“我做的毒哦。是我做的毒。”

 

“对哦，在这里我算是最大的坏人了哈哈哈哈。”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的两边，既然是博弈，就肯定有输有赢。更何况古往今来，邪恶总是会被正义打败的。”

 

——相叶对于毒品的憎恨和无奈，对亲人的保护和看重，自己应该早一点发现的。

 

“怎么，觉得我长得像个学渣是嘛，我上学的时候理科可是超强的哦。”

 

“什么嘛……警察那帮家伙怎么想都是浑身散发着老年臭的秃头大叔嘛。坏人里不也有像我这么好看的嘛。所以说，以小润的颜值，更应该是我这边的吧。”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人在装睡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用手挡着脸的，这点儿小伎俩可瞒不过我嘻嘻嘻。”

 

——相叶对自己的撒娇和玩笑中透出来的暗示，自己应该早一点发现的。

 

“你在生气？你在生我的气？你不同意我刚刚的做法。”

 

“杀人的兴奋，吸毒的兴奋，不想和我一起感受一下吗？”

 

“你是不喜欢男人做？还是你根本就不行？”

 

“如你所愿。”

 

“单纯的想要了嘛……你今天好凶，有起床气？别说你不想要，你的小兄弟可精神得很。”

 

——相叶对自己的挑逗和挑衅中带着的绝望和自暴自弃，自己应该早一点发现的。

 

“松本润。我们做AI吧。”——那个时候就应该把他抱在怀里，让他不要害怕的。

 

“这些没什么用的步骤就省略了吧，我不喜欢这种亲昵的举动。”——那个时候就应该亲吻他，让他知道自己是可以依靠的。

 

“小润……疼……轻一点好不好？”——那个时候就应该包容他的任性，而不是恶劣的捉弄。

 

“小润，喜欢你哦。我喜欢你哦。”

 

——真话。相叶对他说的话，都是真话。

 

可惜那时的松本被怒气蒙蔽了心智，没有体会到相叶的真心。

 

松本将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从小声的啜泣，到仿佛像是要呕出灵魂一般的嘶吼。

 

相比肉体上的痛苦，诛心的威力，没有人比二宫和也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