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nnecanirbas

【830/模特组】 狼狈02

》我可真是个爱好俗套狗血的老阿姨哦_(:з)∠)_

》恶搞了相方的千鹤，希望她不会挂我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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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总是说，以前的自己其实并不怎么会演戏。虽然是演员出道，但是事务所给他的定位是温柔阳光的邻家哥哥形象，最初接的戏也大多是这种路数。这并不难演，或者说这类角色本身就与相叶雅纪差别不大，他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但接的次数多了，瓶颈期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当相叶在犹豫是改变戏路还是就此隐退出国留学时，内山正治拿着电影的本子找到了他。

 

内山在圈里算是挺特立独行的导演，片子的风格有着浓烈的个人特色，故事总是交织着XUE3腥、BAO4力、犯罪和色QING3，却又在暗黑和温情之间掌握着微妙的平衡。在片场也以不近人情著称，传说曾经因为女演员情绪不到位而被要求过连拍二十条，生气发火时也拿剧本砸过男演员的头。但往往成片口碑和票房双收，连指导过的小配角之后也能拿个奖。因此内山正治的邀请总是会让演员们跃跃欲试又望而却步。

 

相叶接到的本子也是这个类型。不过较内山以往的片子比，更加的边缘和敏感。故事《千鸟》讲述了一位默默喜欢多年好友的青年，一直在是否要对同性好友表露心迹挣扎和犹豫，一次醉酒后的擦枪走火令他食髓知味，与友人沉浸在畸形的关系中无法自拔，最终好友向他告知婚讯的消息成为压断他的最后一颗稻草，青年用给冰箱除冰的铲子，割开了好友未婚妻的喉管。

 

当时还是相叶经纪人的二宫和也最开始并不同意他接这个本子。多年的好友让他十分了解相叶的性格，入戏慢出戏也慢，没必要为了一部戏让相叶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和压力，况且有三场尺度非常大的戏，就算为了突破自己，也实在没必要牺牲到这种程度。然而相叶把自己关在家里看了三天的剧本，之后给内山导演打了个电话。

 

“那个我深爱着的同性好友是谁演呢？”

 

“我初步定的是松本润先生，如果你有合适的，也可以提。”

 

彼时松本润刚刚拿了新一年电影学院奖的最佳男主，一时跻身到一线的咖位，资源颇丰。相叶虽然也积攒了不少名气，但总觉得差那么一点，况且对于松本润，看过他的戏，很欣赏却从来没有机会合作过。相叶那时想，总会有机会和松本润合作的，却没想到合作的第一部竟然是个BL题材。

 

“不我没有，”相叶对着手机笑得有些愉悦，“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不过拍摄的过程并不愉快。

 

内田导演果然像传闻所说的那样，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就会变得很暴躁，有时也会有些口无遮拦。

 

——光有纯真和善良是不够的，还有对好友求而不得的犹豫挣扎和妒忌。

 

——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表现高CHAO2时愉悦的表情。你到底了不了解怎么展现自己的XING4感。

 

——你要想像你曾经的体谅豁达都是伪装的。你的黑暗面被激发，所有阻碍你和他在一起的因素都要被铲除。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有多爱他。

 

后来相叶常常想，内山导演之于他，就像黑天鹅里的文森特之于妮娜一样。他巧妙地挖掘相叶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些以往被压抑和隐藏的天性彻底被激发出来，让相叶、也让别人，看到了他身上更多的可能。尽管上映以后因为彻底颠覆了相叶之前的形象而一度让娱乐圈议论纷纷，但凭着片子拿了次年的最佳男主赏的相叶从此以后仿佛打通了演戏的任督二脉，他开始懂得如何对着镜头展示自己的美貌与性感，开始懂得如何用眼神表达除了喜怒哀乐以外更复杂的情感，从此资源变得多样，演艺事业尽是坦途。

 

松本润在内山导演的家里见到了相叶雅纪。他匆匆赶来，穿了黑色的正装，却因为太过着急领带打得有些歪。

 

内山导演的遗体已经被运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内山夫妇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松本润的荧屏处女作就是内山导演的片子。与内山不仅合作很多次，私交甚好。出了事便先给松本润打了电环。他便留在了内山导演的家里，一边稳定着内山夫人的情绪，一边帮忙准备着要在葬礼上需要的东西、给圈内的相关人员发讣告、通知媒体安排接待的时间。松本对这类事情一向十分擅长，家里的气氛虽然悲伤，但在松本的操持下不至于无序。他给几个电视台通过了电话以后，就看见相叶呆呆地坐在内山家书房里的矮椅上，将内山导演放在书桌上的手账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抚摸着封皮。

 

松本走到相叶的面前蹲了下来，将他指尖发凉的手包裹住，“你还好吗？”

 

相叶抬眼看了看松本，伸手摸了摸松本的脸，没了前些日子在电视台的剑拔弩张，两人之间的空气显得很安静。相叶把内山的手账摊开给松本看，“明天的日计划上还写着要去江之岛采景。人怎么就没了呢。”

 

在意外面前，记录会显得很残忍。樱花开始绽放的四月，本子也才不过写完了一个季度，未来的一日一页还等待着记录人生未知的经历，拥有它的主人却再也没有机会将它补全。

 

内山正治最近正准备拍新片，似乎刚做好了剧本的筹划，接下来本来应该是紧锣密鼓地准备取景地，挑演员，拉投资的工作。他一向睡得晚，夫人凌晨出来起夜才发现他并没有休息，有些担心就去还开着灯的书房看了看，结果发现内山已经因为突发的脑梗倒在书房的地毯上，身体没了温度。

 

“大概是太累了吧。”松本将姿势改成了双膝跪地，直起上半身，将相叶拥在了自己的怀里。刚到这里的时候为了方便行动，松本将黑色的西服外套脱了，相叶的脸贴在松本散发着洗衣液清香的白衬衫上。松本胸膛传来炙热的温度让相叶干涩的眼球和发胀的太阳穴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松本并没有在自己的前襟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明明他刚开始认识相叶雅纪的时候，这人超爱哭的。但相叶把脑袋又往自己的怀里拱了拱，松本感受到相叶难得的对自己的亲昵，一时间抱得又紧了些。

 

“真是世事无常。”相叶的声音在松本的怀里显得闷闷的，“说不定哪天身边的人突然就没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松本的手托着相叶修剪干净的后颈，让他与自己直视。他用拇指摸索着相叶有些干燥的嘴唇，吻了上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相叶没有抗拒这个浅吻，却在松本的嘴唇离开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轻笑，带着点嘲讽和无奈。那表情看得松本有点眼睛发酸。

 

“你不会一直陪着我的，你的承诺都不可信，就像当初你说会永远爱我一样。你的安慰就像饮鸠止渴，我可不敢要。”

 

松本听完这句话以后连心脏也开始跟着眼睛一起发酸。

 

“雅纪……不是你想的这样，我……”

 

咳咳。

 

松本着急的辩白被一声轻嗑打断。相叶一回头，发现二宫和大野站在书房的门外看着他们俩。

 

松本冷静了下来。事情已经安排得七七八八，他和相叶也该离开。

 

临走的时候又安抚了一番悲痛的内山夫人，四人趁着媒体还没来之前离开了内山导演的别墅。

 

“大野桑不会开车，坐我们的车走吧，捎你们一段。”二宫打开了车门，示意相叶和大野进去。

 

大野还没说话，相叶下意识便拒绝了。

 

“没关系，我比来的时候冷静多了，开回去没问题的。”

 

“相叶氏你在我面前逞什么能！”二宫被相叶的态度激怒，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松本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对相叶这种态度早已预见，当下也只能多嘱咐大野，“看着他点儿，让他慢点开，回去注意安全。”

 

大野点了点头，让松本和二宫放心。二宫有些泄气，将车门摔得山响，挂了低档狠狠踩着油门，车发出的轰鸣仿佛是二宫内心烦躁的宣泄一般。

 

《黑天鹅》里的妮娜，倒在了她梦寐以求的舞台上，初登场便是谢幕。爱情是幻想出来的，猜忌和妒恨也是虚假的。

 

因为拍戏和松本相识相知，庆功宴KTV包房里松本轻轻的在他耳边的那句告白，之后每天开心得连空气似乎都是棉花糖的甜味儿的差不多半年的热恋期，还有那突如其来不知道原因的分手。相叶每每现在想起这些，甚至也有些分不清这些到底是真是假了。

 

“雅纪你的侧腰似乎很MIN3感。”松本的手指在相叶紧致的侧腰上轻轻划过，皮肤下的神经翻腾着仿佛在相叶的脑内炸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你现在的表情可真XING4感，记住了吗？记住哦，当时青年和好友上CHUANG2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雅纪你是不是很不甘心？”松本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着相叶因为CHUAN3着粗气而扬起的修长的脖颈，从锁骨窝到下巴留下亮闪闪的水迹，“和我在一起却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不是不甘心又刺激。懂了吗？青年看见好友的未婚妻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可惜呀，我再也不爱你了雅纪……”相叶看到松本被情潮占满的脸变得渐渐扭曲，他的嘴角泛着诡异的笑容，然后整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相叶猛地惊醒了。

 

躺在床边的大野因为相叶的动作也醒了。他伸出手掌探了探相叶的额头，手上摸出了一层汗。

 

“小相叶你可要吓死我了，”大野坐在床边，用毛巾擦了擦相叶脸上和脖子上的汗，“你回来就发烧了，我给你喂了片退烧药，还不退热就把你送到医院去。好在不热了。”

 

最近的工作排得很满，拍了一天戏累得够呛，又因为松本和自己的事情偶尔费神，加上内山导演突然去世，即使相叶再强大，也抵不过病毒在他精神疲累的时候趁虚而入。刚睡醒的相叶还有点虚，上半身一软躺在了大野的腿上。

 

“大野桑，心里堵堵得不好受。”相叶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像是小孩子的梦话。

 

大野愣了一下，用手掌一下一下给相叶顺着后背，“刚刚做噩梦了吗？”

 

“不是哦，”相叶轻笑了一下，“是个CHUN1梦，现在胖次还黏糊糊的呢。”

 

大野也被相叶逗笑了。

 

“你说为什么会有一天别人就无缘无故突然说不爱你了呢？”相叶转了个身，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大野。

 

“撒……”大野歪了歪头，这个问题难到他了，“谁知道呢。”

 

“是呀，谁知道呢。”

 

“都会过去的。”大野将相叶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的头发捋到了后面。

 

相叶对大野笑了笑，起身去了卫生间，换掉了被汗浸湿的睡衣和被弄脏的内KU4。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略显疲态的脸，叹了口气。是呀，都会过去的。

 

既然自己还没疯，就慢慢捱吧。

第二天相叶早早进了剧组上工，对着给他化妆的工作人员微笑着打着招呼，在外人眼里，他依旧是那个待人接物永远谦逊得体的当红演员。昨天晚上那个书房里的拥抱和浅吻，躺在大野腿上的呢喃，仿佛都如同那个不太真实的旖旎一般，都是个梦罢了。

 

内山导演的告别式在三天后举行，相叶的春季剧拍了个通宵，下了工换了衣服直接过去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来的够早了，没想到记者媒体差不多已经都到位了。相叶拒绝了媒体的采访，祭拜过后便离开了。媒体在出口处拍到他一脸肃穆地离开，没有跟上去。

 

松本似乎和他商量好一般，较晚的时候才出现。

 

两个人在葬礼上没有碰面。